亚亚（写不好文不改名）

●国设

●OOC属于屑作者

祝爱丽舍六十周年快乐！

Summary：坚冰融化，众合为一。

基尔伯特教导他的幼弟，无论何时，都要保持镇定。路德维希便一直谨记兄长教诲，直到今日。

戴高乐总统和阿登纳总理在商谈一些关于条约的更具体的细节。而独自来到花园散步的路德维希遇到了弗朗西斯。他依旧衣着得体，笑容迷人，鼻尖和双颊冻得微微泛红，显然已经等候了一段时间。

路德维希沉默片刻：“你好，波诺弗瓦先生。”他心神不宁，手掌泌出些微汗水。

“你好，贝什米特先生。”弗朗西斯也向他问好。“该条约对两国人民来说意义重大——当然还有欧洲。阿登纳总统费心了。”

路德维希艰难挤出一句话：“的确如此，戴高乐总统辛苦了。”

“要一起散步吗？”弗朗西斯提议说。

“好的。”路德维希答应道。

这看起来似乎和几个世纪前没有什么区别：爱丽舍宫依旧是一方即使是在冬季也风景宜人的乐土，弗朗西斯依旧风趣幽默，是社交场的无冕之王。然而世界已经分裂成两大意识形态迥异的敌对阵营，路德维希和弗朗西斯之间存在一道仇恨的深深沟壑。

在所有国家化身中，路德维希最为年轻，甚至阿尔弗雷德都要比他年长。于他而言，德意志和法兰西的宿怨是留给他的遗产的难以分割的一部分。路德维希那时还年幼，兄长基尔伯特还来不及教他如何去爱、去保护，命运就教会他怎样去恨、去毁灭。

忏悔和补救可以让伤口愈合，然而伤疤是罪孽的铁证。路德维希的视线避开弗朗西斯——法兰西伤痕累累，他不愿意看，他也不敢看。

弗朗西斯提醒他：“路德维希，你有在听我说话吗？”

“我在听。”路德维希回答道。

“还有一点，交谈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。这是礼仪，路易。而且或许你可以尝试多说一些什么。”弗朗西斯补充。

“啊，是的。这是礼仪。”路德维希叹气：“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条约是两国人民的福祉，是法兰西和德意志千年恩怨的化解。为了两国人民，为了与美利坚还有苏维埃抗衡，法兰西和德意志联合。但是，这不包括弗朗西斯.波诺弗瓦和路德维希.贝什米特。我憎恨你，我报复你，你报复我，我们两败俱伤。我做过许多错事，我知道真正的、属于我们的和解是一个奢望，所以我个人并不期待。我猜测你是这样认为的。”

可恨的弗朗西斯、可敬的弗朗西斯——西班牙是日不落帝国，英格兰也是日不落帝国，有那么多日不落帝国，只有法兰西这片土地宣称自己是太阳本身。杀戮和舞会同样得心应手，整个欧洲差点成为他的囊中之物。牺牲的人民的重重尸骨也不曾压弯他的脊梁。他的美丽、强大以及富饶令人何等震惊！

路德维希憎恨着并且憧憬着弗朗西斯。

“人无完人。”弗朗西斯说：“难道你不记得这句话?归根到底，国家化身是人，特殊的人。我也憎恨你，我也做过许多错事。你见过完美的国家吗？你见过完美的人吗？你当然没有见过，因为不存在完美的事物。我和你互相憎恨伤害，与达成我们之间的和解并不矛盾。”

多么可怜的路德维希、多么可恨的路德维希——镜厅中光影的把戏让一个没有幸福童年的小男孩晕头转向。世界竞技场的新手踌躇满志，但和老手相比还过于幼稚笨拙。他曾是战争的受害者，后来他变成加害者，再后来他又变成受害者。历史残酷的车轮碾过，没有一个幸免者。路德维希更是被撕扯成极为破败的样子。真是可怜，可恨，可怜。

弗朗西斯不怜悯路德维希，怜悯带有施舍的意味。他同情他，他恨他，他原谅他，他爱他——作为年长者，作为敌人，作为法兰西，作为弗朗西斯.波弗诺瓦自身。

“十七世纪时，气候尤其寒冷。学者称之为‘小冰期’。”

金发紫眼的人点燃了一根烟，白灰中亮起一颗小小的橘橙光点。烟雾和水汽里他的表情让金发蓝瞳的人看不真切。

“饥荒，疾病，痛苦的人民，绝望的国家——我以为这个糟糕的时代不会过去。”

“但是还是过去了。甚至更好。春天也如约而至——当我看到封冻的河面布满未融化的破碎冰块时，我知道春天来临了。”

“除非我或者法兰西人民自我毁灭，否则没有人可以毁灭法兰西还有我——年轻人还是不要过度自信的好。”

弗朗西斯甚至开起玩笑：“还是说你其实不满意条约的内容?我猜总统先生和总理先生也有些不满意。条约是不是让你觉得这是一种本世纪六十年代特有的包办婚姻呢?”

“我不是不满意条约的内容。只是严格来说，随着社会的发展，包办婚姻几乎销声匿迹。”路德维希想了想，说道。他不喜欢吸烟，最多喝一点酒。烟草的气味让他想起昏暗的战壕和精神欠佳的自己，疲倦还有死亡。他没有制止弗朗西斯。压抑着的痛苦需要释放，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弗朗西斯。

弗朗西斯扶额。这个他亲眼旁观成长过程的男孩到现在还是缺乏一点幽默感。

香烟燃烧到了尽头。

“算算时间，总统先生和总理先生大概已经商谈完毕。”路德维希说：“我送你一程吧，弗朗西斯。”

弗朗西斯点头：“好。在这之前，我有话要对你说。”

“我恨你，如同封冻的冰；我爱你，如同坚冰融化。路德维希，爱和恨是一枚硬币的两个平面。我会一直恨你，我也会一直爱你。”

“我也会一直恨你，一直爱你，弗朗西斯。”

弗朗西斯和路德维希握手：“那么，合作愉快。”

他们互相拥抱——这是他们首次拥抱。

“祝欧洲有一个愉快的今天和美好的明天。”

“祝我们有一个愉快的今天和美好的明天。”

Ende

非常我流的爱丽舍组。多有不足，欢迎大家的意见和建议！